立群 2019-07-31 21:34:28

立功屯

如果现在的砖瓦房换成当年的土环墙茅草房,你觉得
这个村子怎么样?这个又脏又乱当初贫困落后的偏远
小山村,让我在这里度过了幸福快乐的童年。(两年)

《回访西丰县立功电一一我的第二故乡》

从立功屯回来的当晚很兴奋,急着发圈子,为了给图
片配上说明,写了点文字简单叙述一下,后来又几次
修改,有些往事,有些画面陆续从脑海中浮现出来
都是很珍贵的记忆。这次回访立功屯之行很值得,赚
大发了,寻找到自己童年时经历的痕迹,刻录下珍贵
的回忆,还有些当年不能理解的、不清楚的、甚至根
本不知道的。

立功屯



当年屯子里都是泥土路,几乎每家都没有院墙,
印象里路面显得比现在要宽一些,中间还有两条深深的车撤。路边暴露着各家的猪圈、生产队的牛羊圈和马棚,还有一口辘轳井。

立功屯


屯子里冷冷清清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家”在哪里?凭着直觉很快就找到了大概的位置。和对面一位坐在门前乘凉的老太太聊了一阵子,基本上是我问她答,问问我想知道的。。。。屯子里我读过二年级的小学校没有了,现在的孩子们都要到二十多里外的镇子去上学,好在交通工具很多很方便。当初我读三年级时就要到大队部所在地鹿鸣屯了,沿村口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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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走三里路就能到鹿鸣小学。现在这是新铺的水泥路,开车1500米一脚油门就到了,小时候我们徒步背着书包去上学,中午回家吃午饭后还要返回学校上课,整整一年,印象深刻的是冬天,那可是西丰县的冬天呐!穿多厚的冬装都是冷,山沟子里的北风吹在脸上刀割似的疼,手背上冻得无数条小裂口,常常是晚上我妈给我用热水将手烫洗干净后再涂抹一层蛤蜊油。
如果以小桥为界的话这里(还是图3)算是村外
了,驻足桥头打亮四周,“近乡情怯”对我来说应该是见景生情勾起往事吧,当年村外是一片荒草野地,记得那天我和妹妹在村头挖猪菜,路上走过来一个人站在边上看着我俩,感觉这个人挺奇怪,抬头一看是三舅,“三舅!”我大喊一声扑过去抱住他,三舅也是激动得两行泪水夺眶而出,当时的情景我至今难忘。三舅高中时赶上文化大革命,后期响应“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号召,和二舅辆人早于我们下乡到昌图县;大舅是三年自然灾害时大学毕业被分配到彰武县;姥姥和姥爷因为出身问题,几乎在我们下乡到立功屯的同时,被遣送原籍;在当时,三舅也才是个二十来岁的大男孩,自已的处境肯定是非常艰难的,父母兄姐又都颠沛流离、落难四方,这次来组姐家,见到两个这么小的孩子早早失去了本来的童趣,失去了正常的学习环境和玩乐生活,在寒风野地里受这种苦,他那两行泪水里究竟饱含有多少情绪,几十年后的今天我再次站在这桥头才觉得自己能够完整解读出来了。

立功屯


中间第四张照片是当初我们一家租住在房东楚大爹家的房子。这是朝南的三间,我们住在西侧,中间
是共用的门厅兼厨房。不知为啥现在这房子的房基这么高,当初很平还没有院子。房东家的老夫妻早些年就过世了,房子卖给亲戚了,现在子女都住在别处。
当年善良的房东一家对我们兄妹帮助照顾还是挺多的。我爸妈都是“毛泽东思想宣传队”的成员,在别的屯落参加“斗批改”,经常是十天半个月才回家呆两天,那时候我哥十二岁,兄妹之间相差都是四岁,三个孩子在家就能过日子,现在回想起来是多么不可思议。夏天里有一天我身体特别难受,赶巧下午我爸回来了,看我发高烧就给我找药吃,第二天还是不退烧,就带我到柏输公社卫生院。医生也是城里下放去的,和我们算是老乡了,先和谒地问我有没有去过河里洗澡,最后确诊我得的是“勾端螺旋体”,奇怪的病名我印象深刻,是因为扎了十多天的青霉素,两边屁股都没有下针的好地方了。当年屯子里也有赤脚医生,标配一只药箱里也就是纱布、红药水、止疼片和几根作样子的银针,我这场病如果不是我爸赶巧回家,能不能有什么后果谁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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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山处稍显矮小的仓房当初是宽敵的过道,过道另一边房子(图儿?)是我的既是同学又是好朋友高德富家,他应该是六十岁的老头子了,现在已经搬到村东头去住,与年迈的父母一起生活,其父母的情况还都好。本来准备了两瓶红酒带给他,由于路途太远,原本想中午先在屯子里找个小饭店吃点山珍野味,很让人失望,这里寒酸得连个小吃店都没有。考虑这样冒味拜会老同学会让对方为难,这样两瓶酒就原封不动带了回来。

立功屯


第六张的房子拍照时站位稍远又逆光图像不太清晰,只看出米石头地基那么高,都快到窗台了。这是国家拨款给我们家盖的房子,当时纯朴的农民图省事,干脆就用石头给你城里来的干部砌起来一个石窟。记得我哥为了房子质量能好点,还买过几盒烟讨好他们,好在房子还没盖到一半,我们全家就又搬到西丰县城去了。
以前生产队里放养柞蚕,孩子们经常是偷着将蚕
或蛹放在火盆里烤熟了吃,美味要胜过现在烧烤店里
的所有。可惜现在周边丘陵上的柞树都被砍光了,岩
石裸露出来,远远望去半山腰红乎乎的,只剩山顶还有些绿色。屯子里也是一棵树都没有,正午的似火骄阳烤得人真难受,最后一定要看一眼绕过村边的那条小溪,时常想起较多的就是夏天里经常叠坝摸鱼的这条小河了、小溪离家很近,隔一座房子前边就是,记得我妈常常清晨去河边给我们刷鞋子。循着方向走过去就找到了,没有溪流声也听不见蛙叫,只看到小溪的两边被乱石垒成了水渠,打破了我这许多年来每每能回想起的为数不多的美好画面,举起手机瞄了瞄,放弃了。
四十八年过去,弹指一挥间。在立功屯这两年时
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心心念念从来也没放下过。几天前突然间闪现出这么个念头,单程二百公里往返七个小时今天就了结心愿了。这次是先去西丰县城看看,县城的变化真是翻天覆地,城区扩大了几倍,楼群林立,街道宽阔,还安装了交通信号灯。我就读的西站
小学原址改建成高档楼盘了,全家人住过一年的县党
校大院现在被夷为平地,工人们和基建车辆进进出出
的,具体什么项目懒得去问了,因为实在是不关我事。
一切都源于五十年前国家政局动荡,过去的那些是是非非不想再去纠结了,二百公里外的小小山村留给我的也未必全都是怅然。回程落过一处果园,顺便采摘几斤油桃品尝品尝,又让我想起小时侯立功屯的干瓤李子,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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