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phone 2020-01-10 19:47:10

20200110痛“妖”记

腰,与妖同音,人顶天立地的中流砥柱,功能与汽车底盘的主要构件钢梁无异,故我们习惯性地调侃其为“大梁”。

儿时挑肩打担,累了想偷懒,会向大人诉说“腰疼”,大人常常连哄带骗再加呵斥“小孩无腰”,只好翘起嘴巴继续干活。

长大了,上了学,读过《生理卫生》,还翻过赤脚医生父亲的医学图谱,于是明白了无论男女老少人人都有腰,人要没腰那可真成了“妖”了。

至于腰和背、肾、脊柱的具体界定怎样?至今年过半百了我也没弄清楚。觉着这个应该是从医学象芽塔里出来的人去弄的事情,似乎不关学耕田种地的我什么事。连腰都没弄清楚咋回事,那腰痛就显得更加云里雾里了。

人年轻时翻爬腾跳惯了,没觉得腰的存在,更不认识“腰疼”是何方神圣。直到三十岁那年,与师父的一番“较量”,才彻底让我明白了"腰疼“这家伙的法力无边。

那年深秋的一个傍晚,云淡风轻,天清气爽,临下班师父就约了一班刚大学毕业的同事到附近单位的运动场打篮球,临走时特地拐到我的办公室叫我也去。等我忙完手头工作去到时,师父他们只是在散乱练身,还没开始分边对垒。

见我到场,站在球篮下的师父招手叫我过去一起抽烟。边抽烟师父边动员不喜运动的我上场跟他们一起玩。我向来不喜篮球和足球,虽明师父好意,但不为所动,觉得做个观众也挺好的。见我无动于衷,执着的师父改用激将法,扔掉烟头,指着篮球架上的横杠,满脸坏笑地说我虽然比他年轻6岁,因为不运动,身体机能远不如他好,如果不信,可以比试双手抓横杠,看谁能把笔直的双腿抬得更高。

师父的这一激将法,立马把我不服输的脾气给点燃了。我满脸不屑地笑了,矁了矁他穿34码裤头"中大毕业"的身材,不无骄傲地捋了捋自己27码的裤头,欣然接受师父的“挑战”,自以为是稳操胜券毫无悬念。殊不知几分钟后,惨痛的教训让我对“痛不欲生”一词铭记终生。

原来,师徒二人并排微笑站立非常默契地同时轻轻一跃而起,双手抓住了横杠,让身体自然笔直下垂。我侧脸望着师父笑着示意礼让他先起范。师父有点缓慢地笔直抬起双腿,并把脚跟抬到比屁股高的位置定住,微笑侧脸示意我“小子,你来呀!”我一看那倒不难,便深吸一小口气,全身猛一用劲,想一下逞强超越师父。可就在我抬腿后估计不到师父一半的高度,便听到自己后背“咔嚓”一声,一阵锥心子的痛倏然弥漫全身,我情不自禁地发出痛苦的尖叫,并马上意识到大事不妙,尽管痛得手脚发抖额头冒汗,也不敢松手。师父听到我尖叫,在大约一秒多的时间里完成了松手、落地、跨步、抱我的一系列精准动作,并大声呼叫同事过来合力把我抱下轻轻地平放在水泥地板上,确保我不会跌落遭受二次伤害。此时躺在地面上的我早已被剧烈的腾痛折磨得面目狰狞、瑟瑟发抖、冷汗和泪珠齐飞,简直惨不忍睹。焦急的师父蹲在身边从头到脚把我身体的关键部位抚摸了一遍,边抚摸边询问我对抚摸动作的反应感觉。最后师父认为情况不会太糟,最有可能的是腰部肌腱拉伤。于是打电话联系医院和医生,并叫司机把车开进运动场,叫上几个年轻人把我护送到武警医院门诊曾医生的手里。曾医生以针灸推拿见长,经过7天的治疗,我才敢双脚沾地,半个月左右才基本上痊愈。

在这半个月左右的时间里,疼痛几乎占据了身上所有感觉,让我痛不欲生,有时几乎陷入崩溃的边缘。

有了此次意外损伤后,旧伤复发是件习以为常的事情,一开始没引以为戒,一个喷嚏、一个弯腰就有可能弄得直不起腰来,必须到各种推拿按摩的小店用进口活络油擦抹几次才能恢复原状。后来多加注意,旧伤复发的间隔会长些,三几年会偶有不适,经过简单的理疗即可缓解,并未对正常的行动带来太大影响。可体检时发现,腰椎间盘突出和腰椎增生的病根还是落下了。

前两年用了几个疗程的扶腰艾包热束,一年多没觉得腰部有啥不适。停用一年多后,在两个月前发现腰部有点酸硬,便到老乡投资的专业康复医院理疗,周一晚上吊了会单杠,第二天早上起来发觉右腿发疼发紧,驾车到医院理疗推拿后,连车也开不了,回去静卧到周三早上入院住院治疗,右腿疼痛难忍,连基本的处理能力都几近丧失,整个人几乎崩溃,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生无可恋,什么是痛不欲生。

年关到了,何日是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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